《醫生耀漢》後半部討論到延命醫療的終止、安樂死合法化,對於生死議題的探討又更為深入,劇裡沒有給予明確的答案,而是透過人物間的辯論,帶出議題的多個思考面向。
醫生不只是職業
耀漢因為罹患病毒性內耳炎,面臨無法繼續當醫生的局面,然而,在這個緊要關頭,他比起自己的性命,更在意能否繼續醫治病人。
我覺得他是把醫生當成職志的人,有專業而且充滿熱情,很難設想如果他不當醫生能做什麼,也很難想像病人少了他,會變得多無助。
除了擔任醫生的熱情,《醫生耀漢》也談及擔任醫生的同理心,我滿喜歡詩英對耀漢講的這兩句台詞:
1.雖然你感覺不到痛苦,但因為你是身懷疾病的人,對於辛苦、哀傷、孤獨,您不是比誰都懂嗎?
2.比起「你有哪裡不舒服」,病人更希望聽到「你有多麼不舒服呢」。
耀漢是只能依靠想像來體會疼痛的無痛症患者,然而,他比起別的醫生更在意病人的痛點,這樣的人才是病人不可或缺的好醫生。
關掉呼吸器的孩子
《醫生耀漢》全劇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罹患嗅覺神經母細胞瘤的患者劉麗慧,被年幼的兒子關掉呼吸器一段。
疾病讓貌美女星的長相變得人人可畏,疼痛感與日俱增的同時,劉麗慧也因為怕自己的容貌嚇到孩子,所以不敢見兒子。
只是小學生的兒子走入醫院,看到別的家屬同意不再急救,為病人結束痛苦時,他便效仿了這個行為,認為關掉呼吸器是在替媽媽結束疼痛。
我當時看到這個行為,覺得很是震撼。
兒子不知道他必須背負法律責任,不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他的動機只是出於他共鳴著母親的疼痛,想替母親解決這份痛苦。比起大家總是拼了命的延續性命,他好像是少數真正在意母親感受的人。
法律與醫療應與時俱進
在醫療進步的現代,延續性命並不是無法做到的事,劇中女主角的父親,就以昏迷的狀態被延續了一年的生命。然而,看到這裡不禁思考,這麼做真的是病人所願嗎?還是只是對家屬有意義呢?
第11集,耀漢和檢察官的對話有種高手過招的感覺,他們兩人的言論,觸及醫療與法律在這個時代面臨的難題。
在安樂死議題方面,兩人的爭辯讓人看到兩種不同面向的邏輯。
耀漢的立場是,醫學的積極目標是讓人類變幸福,但並不是單純用醫學消除疼痛、延長壽命,就能讓人類變幸福。檢察官的立場是,給予醫生決定生命長短的權力,則容易被濫用,會導致病人的性命被犧牲。
安寧緩和醫療
因為這部劇,我也在好奇心驅使下,查找了安樂死相關資訊。
安樂死分為三種,主動安樂死、被動安樂死和協助自殺。第一是由醫生施以致命藥物,第二是由醫生移除延命的維生系統,第三是由醫生給予患者致命藥物,並由患者自行施打。
劇中三種都有著墨到,尹升奎案屬於第一種,由耀漢給予過多劑量的麻醉藥致死,劉麗慧的兒子目睹到的案例是第二種,而施打基路冰接近於第三種,不過在劇中是由第三者施打。
劇情最後轉到安樂死與延續性命的中間值「安寧緩和醫療」,藉此帶出臨終病人比起積極治療,更需要有人理解他們的疼痛,陪伴他們度過生命的尾聲。
耀漢選擇到鄉下的醫院擔任醫生,他說「理解病人的痛苦是我為臨終之人開的最後一個處方。」在這裡,他陪伴著每一個疼痛的患者,處理著他們的痛苦。
劇末有個有趣的小段落,就是當耀漢聽不清楚病人在抱怨什麼時,假裝自己有聽懂,畢竟在這種時候,病人只是需要感受到旁邊有人在聆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