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Hallelujah
《人間失格》時常撥放Hallelujah這首低調深沉的歌,可說是貫穿全劇的核心歌曲。Hallelujah由Jeff Buckley所演唱,歌手因溺水英年早逝,有人說他溺水的原因是自殺,有人說不是,總之,真相至今並沒有定論。
《人間失格》由靜佑沉水而亡揭開序幕,在靜佑的喪禮上,小正播放這首歌,它同時是敬恩唱給病重的丈夫聽、富情爸爸過世時的背景歌曲,這樣的安排應該不是偶然,而是編劇想藉著Hallelujah這首歌曲,串聯起劇中每個人的死亡。
Hallelujah為希伯來文,意指「讚美上帝」,蘊含不論人類正面或是負面的行為,在最後都能榮耀上帝,那些破碎、懊悔、仇恨,在與世長辭之日,都不算什麼,放在《人間失格》中,帶著一種安慰每個遊歷人間之人的味道,像對著死者述說「辛苦你曾經賣力地活著」。
大家可以點選下方的影片聆聽這首歌曲。
大衛王和拔示巴
「大衛王因為迷上正在洗澡的拔示巴,把她的丈夫送去打仗,在那之後卑鄙地誘惑她,而大衛王和拔示巴的丈夫是朋友。」
Hallelujah歌詞也可以使用愛情面項來欣賞,例如That David played, and it pleased the Lord. The baffled king composing Hallelujah. 與大衛王、拔示巴、拔示巴丈夫之間的錯綜複雜有所聯繫,而《人間失格》也同樣具有許多複雜的三角關係。
小正看到女友敏貞笑臉迎合一群男人做代理服務時,聽著Hallelujah這首歌哭,他的情緒不是吃醋,而是傷心流淚,作為敏貞的正牌男友,深知那只是她的工作,但愛著敏貞的他再有雅量也無法容許女友跟其他男人有如此親密的互動。
雅蘭和鎮燮表面上是模範夫婦,但現實中早已貌合神離,鎮燮外遇女演員,雅蘭花錢請鐘訓做代理服務。
數年下來,鐘訓與雅蘭已經超越了勞雇關係,鐘訓會在雅蘭和鎮燮的結婚紀念日準備花束,讓雅蘭可以拍照上傳社群軟體,也會在雅蘭被家暴的時候生氣,對著鎮燮大打出手。我覺得鐘訓是喜歡過雅蘭的,才會以過來人經驗,叫康宰別對已婚女子放太深的感情。
順圭、宇南、智妍三人是學長姐和學妹的關係,智妍是宇南前妻,順圭喜歡宇南,但是寄人籬下的宇南一直沒有表態心意,事實上,他一方面喜歡順圭,一方面掛心於智妍,當宇南去找智妍時,順圭內心五味雜陳,可惜的是,她沒有立場干涉。
以上三組人際關係裡,我們看到了小正、鐘訓、順圭由於名不正、言不順,想幫忙、想干涉、想阻止卻無能為力的一面,扣合著Hallelujah歌詞:
1.Love is not a victory march. Its a cold and its a broken Hallelujah.
(愛情並非勝利的進行曲,而是冷酷又破碎的哈雷路亞)
2.But all I’ve ever learned from love was how to shoot at someone who outdrew you.
(我從愛情學到的,是去擊垮吸引你的他人)。
愛情讓人有佔有慾,又不容許第三者介入,所以,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在關係中出軌的人、被第三方侵入愛情的無辜者,三方都會很痛苦。《人間失格》呼應大衛王和拔示巴的故事,彰顯這種痛苦。
全劇評論
探討人性脆弱這類型劇的風格往往步調緩慢,收視率也不那麼耀眼,但我打從心底覺得,人性劇被多數人需要著,雖然沮喪,卻帶來安慰。
觀看《人間失格》,時不時想到康士坦的變化球所演唱〈擱淺的人〉這首歌,歌詞裡頻頻出現麻痺的人生、討厭、痛苦、很爛,而這些字眼,正是本劇很側重的一塊。
這是一部很私密的戲劇,它傳頌著人心底層不可告人的聲音,因為生活打擊而想自殺的聲音、有了婚約在身卻心戀別人的聲音、祈禱討厭的人快點死亡的聲音等等。
想死、仇恨、詛咒、不宜的愛慕,諸如此類,我們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但在夜闌人靜時迸現心頭的經驗,我相信每個人都曾經有過,而《人間失格》在顯露出醜陋人性之時,也安慰著人們,擁有這些聲音沒什麼,在人生結束那刻,都會得到上帝的寬恕。